今天我进行了某个公司的第二次面试，整个体验其实比较糟糕，就算到了现在我也还是觉得郁闷和不爽，所以决定记录一下发泄一下怨气。
开场
约的是线上面试。 首先，约好的时间是下午四点，预定是大概 30 分钟的面试。我提早 5 分钟进了会议，结果过了约好的时间 15 分钟我还没有见到人，就去和向 hr 催了一下。hr 秒回了我，说是可能面试官比较忙。
我表示理解，毕竟我也不是没遇过这样的情况。
于是在过了预定时间 25 分钟后，面试官总算出现了。
就算这个时间面试本该快结束了，他也是一点歉意都没有，甚至不好意思或者是刚才很忙之类的话都没说，而是直接开始沟通了。
从这里开始我对他的印象就不是很好，感觉他缺乏基本的礼貌。
开始拷打
项目篇
一开始，他问我在之前的公司做了什么项目，有什么功能。
我能想起什么就说什么，只要是我们做过的功能都说了一遍。他和我的上家部门应该是有合作过的，我只是模糊说了功能，他就能一下子就说出内部的代号。
然后他提了一些需求上的问题：「你们之前没做 xx 功能吗，没做 yy 功能吗」之类的。
我说，之前业务没有提这些需求，所以没做。功能基本都是跟着业务需求走的。然后我按照自己的理解大概说了一下他提出的这些功能的实现方法。
然后他就问 oo 功能我们是怎么做的，但他问的但基本都是其他部门做的东西，我就说这些内容基本上都是内部或者外部提供的能力，我们只是负责调用和封装。
然后他就说了一句：「害，所以你们就只是做了 xxx 而已嘛」
我开始不爽了。
我觉得他可能是觉得我们没做什么东西，想要压我威风
前司篇
他问我在前司的绩效如何，我懒得说谎，就老实说了两次普通以下，一次普通。
他说，这在前司并不是一个比较好的绩效。
补充一下，这家公司是从前司独立出来的一个工作室，所以前司的评判标准他估计也很清楚。
我猜他心里应该是开始觉得我个人能力有问题了吧
我就说了，在之前的部门我并不喜欢我的工作，那份工作没什么技术内容，要求更多的是沟通能力而非技术能力。我发现自己不喜欢做这个内容后，就换去了一个新的地方，开始做了一些有技术性的东西，那之后就感觉还行。之前绩效差可能是因为，从上面的视角看来，我就没干什么事情吧。
我觉得他怀疑我是消极怠工导致的绩效差
他：你是 22 年离职的吗
我：是的
他：是大裁员那波吗
我：是的
他：你觉得为什么选了你裁员
听到他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是真的懵了。
不是，大哥，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听到什么样的答案，是「因为公司觉得我太烂啦」，还是「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在工作，摸过头了所以被炒啦，嘿嘿」，还是「嗯——可莉也不知道呢」？
这个时候我已经……无语到不知道说什么了，也想不出什么听上去比较好的措辞了。我忍住了说「要不你试着无奖竞猜一下？」的冲动，直接说了我想说的话。
我：额，我不知道
他：你没有去问他们为什么选你么？
我：这是一个可以争取的事情吗？
他：那倒不是……只是一般裁掉一个员工都会说明原因的吧
我：他们没有，他们只说了「你以后会找到很好的机会」
他：这样
到这里，我的不爽值就要开始超过我能控制的程度了。
C++ 篇
他：你们为什么需要做和 C++ 交互的内容？
我：比较核心的能力是 C++ 实现的，所以去交互获取核心能力，只能调用。
他：你 C++ 水平如何？
我：一般吧，我主要是写 JS 的，基础的代码能写能看，C++ 太复杂了，我不敢说我很懂。
他：那我们来聊聊虚函数吧，一个函数的构造函数可以是虚函数吗？
我：（内心）。
出现了，C++ 经典八股之虚函数。
我承认，我已经很久没接触过 C++ 的八股了，所以我其实是不知道的。但我按照自己的理解说了一些内容，按照他的反应来看，应该是答错了。
然后他说了一句：看来你不怎么熟 C++。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内心真的很无语，光从一个虚函数就判断一个人的 C++ 水平……额。
懂 C++ 的可以看这段
明明 C++ 有更多基础的内容，往浅了说有整型数字的位大小，不同变量的生命周期以及对应的内存位置，普通了说有线程安全，有左值右值，有移动语义，往深了点说还有模板，还有 RTTI 可以说。结果他通过一个虚函数就直接认定了我 C++ 基础不行。
行吧。我现在回头看发现，这么判断他也有自己的理由，只是我觉得这种内容是上网搜一下就可以得到解决的问题，实际做事的事情肯定会利用互联网和 AI 之类的工具，根本没有什么考察的价值。明明更有价值的是解决问题的思路，但他似乎不在乎这个。
不懂 C++ 的可以看这段
他：你会做菜吗
我：基础的会一点吧，太难的不会
他：鱼香肉丝可以放鸡精吗
我：我不清楚，我觉得应该是可以的，因为 xxxxx
他：看来你不是很会做饭
Gap 篇
他：你最后一次工作是 22 年？
我：是的
他：（惊讶状）你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
我：我去考了驾照，考了日语证书，平时没事就自己写写小脚本小玩具，自己有需要或者朋友有需要就会写
他：有没有什么比较好的项目？
我：感觉大部分都是玩具吧，和公司的项目比不了
他：相当于你这段时间陆陆续续接了些小外包？
我：可以这么理解
我觉得他可能在想：你这不是约等于啥都没干吗？
他：这段时间里，你不会焦虑吗？
我：肯定会啊，但是也得自己找解决方法，我甚至去做心理咨询了。
他：那你怎么处理这些焦虑问题的？
我：课题分离，别人怎么想是别人的事，我怎么做是我的事。
感觉在这里我才好不容易有一点体现自我观念的机会，虽然可能在面试中这么做并不是一个好的选项，但我在这段面试中真的太压抑了，再不表达点自我感觉快闷死了
热情篇
然后他开始语重心长地和我说一些话。
「这一行（游戏行业）然后他开始和我说这一行（游戏行业）靠的是热情，很多人进了这一行靠的是热情干下去的，加班加到凌晨也是可能会有的事，你说做这个东西赚钱嘛，其实也不是很赚钱，很多人靠的是对自己做的东西的热爱坚持下去的。很多人认为这就是个工作，因为做习惯了做顺手了所以做下去，有些人则因为对游戏开发有热情所以才会做下去的。」
听到这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你说这些是几个意思呢（
「游戏行业和你之前做的不一样，我们这里很追求效率的，像是你们之前做的那个东西，在我们这要求一个人一个月就可以做出来，还有很其他的功能都是要自己做的，我觉得这就是一个 professional 的表现。工作嘛，有工作能力是很重要的，首先就得有这个能力。」
听到这我就真的是愤怒+无语了。先不说他通过对比贬低了我之前的努力，还要彰显他们那里有多高效有多优秀，这是在？前司的味儿都快溢出来了，收收吧。
虽然我已经很无语，但是还是要保持像是波澜不惊的样子继续面试。
他：「你为什么要选择游戏开发这个方向做呢？」
我：（因为我前同事介绍过来的所以我本着试一试的心态就来了，你们这岗位要不是我前同事介绍我死也不会自己去投）
我：「因为我觉得，难得有这个机会，都可以尝试一下，毕竟要试过了才知道自己合不合适，在实践之前想的内容其实都没什么参考性吧」
他：「如果你要转这个方向的话，要学习的东西其实是很多的，就算业务没有要求去做，自己肯定也是要抽时间来学习的，这是一个新人无法避免的问题。」
ok，行吧，反正你是面试官，我是面试者，你权力大你说了算。
这段时间基本都是他在说，我在旁边陪笑脸。呜哇，说实话我已经快要受不了这个居高临下的态度了。
前司的那种强调个人奋斗和追求极致味儿已经重到很难感受不出来了，说实话，你们想要人多加班多干活可不可以直说嘛。
反问时间
他说得差不多了，就问我有什么想要问他的。
我其实不知道有什么想问的，就想着先按照他的思路来走一下先。
既然他说他对游戏行业有很大的热情，那应该是有很喜欢的游戏吧。我自己也算是一个玩游戏玩得比较久的人了，所以想通过这个看看他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游戏，希望从此看出他对游戏大概是个什么样的偏好。
因为他说的话让我想起前领导，某位发表过「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玩《塞尔达》，还不如王者荣耀好玩成功」的人。
你说你对游戏行业有很大的热情，那可以说说你最喜欢的一款游戏吗？
「就是我现在在在做的这个游戏。白月光肯定是有的，但是肯定得先喜欢自己做的事情嘛。如果自己都不喜欢自己做的东西的话，那是做不下去的。」
行，确实，ok，你要这么回答也行吧。毕竟我也做过很长一段时间自己不喜欢做的东西，我明白他的意思。
但他做的到底啥游戏啊这么好玩吗……？
团队氛围怎么样，有学习交流和新人指引之类的吗？
「我们的文档库很全，都是公开的。大家也是很喜欢做分享的，基本上大家做了一些内容都会分享出来。」
「但我说句实话，虽然很多人都会问这个问题，但是很多人都只是问问，在做完工作之后就不会去看别人分享的东西了。毕竟自己也不是做那部分工作的，一般兴趣都不会很大，所以写的人多看的人少。」
嗯……大哥……你是不是在阴阳我？而且说实话，员工忙到没空看分享，那不就是意味着你们工作真的太多了吗！！先反省反省自己好不好！！
你也说了这个行业加班是常态，那你可以说一下你眼中的常态吗？
「平时开发的话不会特别忙，一般在项目上线前一段时间会比较忙，会有很多测试交流之类的事情，平时大概就是十点上班九点下班吧，更长时间的加班忙的时候才会有。」
「现在是双休不定时周六加班，有需要的话会加，以后打算改成大小周，然后再慢慢改成 996，大概就是这样。」
大……哥……
真……的……假……的……啊……？
于是这之后随便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面试就结束了。
我的感想
这场面试的体验十分糟糕，我能感受到的就只有一件事：他真的很看不起我。
我觉得很奇怪，他们真的是要招人的吗？为什么要在面试的过程中不停给我找刺呢？如果觉得我不合适的话，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
「我们觉得你的项目难度其实并不大，而我们需要做的事情比较多，而且难度都是比较大的，我想知道你能否胜任这个任务。」
「我们觉得你在前司的评价不算好，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我们想知道你个人的想法。」
「我们公司加班会比较多，你可以接受吗？」
对于他可能想问的问题，每一个我都能想到一种更加直接且无毒的问法。而他在单纯的问问题之外，还加了很多对我个人以及我工作内容的评价，我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可能是为了打压我，或者这就是压力面，更或者他平时就是这么说话的，但无论是什么原因都真的十分令我不爽。
如果真的不想招我的话，直接说一句「我们觉得你的能力还不足以胜任这份工作」有那么难吗？想要就好好聊，不想要就直接把我挂了，说那么多有的没的有啥用？说一堆打压的话除了令面试者反感之外能有什么作用？为了维持自己的优越感吗？
难道面试不应该是考察一个人的解决问题水平吗？当软件工程师更重要的不应该是解决问题的能力吗？问八股能问出什么？计算机科学与背诵？
整个面试过程真的很不爽，就好像是出街无端端被人 judge 一番，但是这个人说完就走了，自己连个呛他的机会都没有。
唉，我搞不懂。我回想了一下，其实我除了这次面试之外，以前的面试体验都还算是不错的，至少没有那么大的压力，更多的压力是我自己想出来的。而这种压力的来源，就是在前司工作的过程中处处体现出来的，而这个面试官完美契合我对前司的刻板印象。或许我真的和前司八字不合吧。
感到奇怪的地方
其实一面的过程非常愉快，基本上比起面试更像是在聊天，面试官也说了，更看重的是产出，只要产出 ok 下班时间没关系的，生活和工作都很重要。他们平时七点下班，加班的时候会九点下班。
总之，和这个二面面试官说的完全不一样。
叹气
唉，不得不说这地方前司味儿真的很重，我要开始考虑我是不是真的想去这家公司了。
